香港狗仔队揭行业秘密:白天是人晚上是狗

阵容
现在狗仔最多的可能是某新地周刊,大概有七八组人,每组三四人,还有些平时的摄影也会变身成“狗”,有些周刊角色混淆,不少记者“白天是人,晚上是狗”。

地位
J记者认为,狗仔队只是在充当执行的角色。很多香港狗仔队是如今合并的一个报业集团后裁员,从社会新闻转成做娱乐的。他们的手上没有什么线索,只能做一些执行的工作。有报社里的资深记者会给他们消息去追明星,这些资深记者才是最值钱的。现在香港艺人和媒体的关系已经僵化到无法挽回,所以要找些消息真的很难,这也是狗仔队越来越多的原因。

收入
C记者讲述香港娱乐记者的“红包衰落史”时说,当年电影线的记者不时会收到“派片”即宣传费,电视和音乐记者则没有。1996年入行的记者当时收入约为5000港元,到2006年,不少杂志请人依然有初入行六七千包月的人工,一般大的报社新人月薪则在一万到一万二左右,做娱乐的收入和其他版面相比较高。据传有少数做得极好的狗仔队也会有两三万收入。但C记者直言,有些狗仔队连字都不认识,如果要写文章、访问、想问题他们是不会的,大部分的收入并不会太高,收入差别主要看他们的技术和掌握“线人”多少,如果在酒吧等风月场所里有许多“暗线”,收到料多,收入自然会高。


J记者入行十二年,服务过至少五家媒体,如供职于某周刊,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一半是人,一半是狗”。他说,其实做真正的狗仔队是不可以去跑记者会的,有些周刊会“全民皆狗”,只要老板下命令,马上就可以从“人”变“狗”。
当年J记者在北京追拍过王菲,其实是报社自掏机票和酒店的住宿费让他到北京采访某颁奖礼。来回机票有一个月时间可以转签,他说:“我不可能跑完颁奖礼没事做就傻呆着。肯定要找事情做。在北京,大家通常一想到就是王菲。平时,在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的时候,不会有老板肯给钱买机票专门过去做她的新闻,当年做王菲离婚才是最有新闻价值的时候,最初,香港只有两三家媒体到北京做报道,后来是非越来越多,高原出台,然后又有窦唯说“结婚是个阴谋”,就吸引了越来越多媒体包括有线电视或者有些从来不会出钱到北京出差的报纸,一窝蜂地涌去,那段时间变成只要去了现场就都能抓到料。但到现在大家也只是到她家门口报到一下,已经生第二个孩子了,新闻的价值也越来越少了。”
“爆房”:即破门而入。据资深记者H先生透露,以前一般是“事后爆”多,等明星走了再进去翻东西,像梁咏琪那种人没走,就进去乱查比较过分。其实记者进入明星的酒店房间通常也就是要看明星是否有抽烟、吃过些什么。但有甚者谎报身份进入余文乐家中向有痴呆症的老人套料,实在很不道德。
翻垃圾桶:据说某传媒大亨当年曾直接教导手下记者要翻明星的垃圾桶,但C记者对当年张国荣死后有狗仔队翻他家中垃圾筒的行为非常不齿。即使像Twins这样的明星被翻垃圾桶最多也就是找到卫生用品这些平常东西,H记者说,其实狗仔队这样做的“终极目的”,也不过是想在艺人的垃圾桶中找到异性用品而已。
明星和公司放料:像C记者就是经常给狗仔队消息、让他们跟踪明星的“上层指挥”,通常这些消息会来源于处于宣传期的艺人或其相关公司的宣传人员。C记者透露,在报社中也有一类“保护艺人组”的记者,他们不少是从Fans转变而来,在正式采访中不问敏感问题,与明星搞好关系再进而得到许多“独家”猛料。
“职业狗仔队”成香港新特种行业业内揭秘

张大伟手上的追踪器,用于汽车跟踪。香港成报图

成为狗仔队主要跟踪目标,艺人闻狗色变。香港成报图

张大伟指现代器材先进,但因法例限制,职业狗仔队的工作反而更困难。香港成报图
任私家侦探30年的张大伟表示,私家侦探和狗仔队工作很相似,离不开跟踪、偷拍及偷听等去搜集情报,但由于现代环境不似二三十年前粤语片时代单纯,要调查的案件相对复杂,因此现今私家侦探的调查工作,不能一人包办,需要较多部署及人手去应付,形成职业狗仔队。张大伟举例说:“好似你要跟一个人的行踪,他去坐地铁,你至少要三至四个人去跟,因为地铁内人头涌涌,一个人跟很易被‘甩’掉。”
据报道,职业狗仔队在香港一直有巿场。主要是律师楼、保险公司等,因案件如骗工伤、婚外情等,需要搜集证据、找证人等大量调查工作,大公司会有专责的调查部门,但小公司因人手少,唯有将狗仔队工作外判出来,张大伟表示,这类狗仔队由来已久,亦很普遍。
但97年后,香港传媒亦开始聘请职业狗仔队,近年甚至有娱乐杂志将部分狗仔队工作外判。张大伟说:“娱乐杂志外判狗仔队,有两个原因,第一是人手不足,只靠娱乐记者,根本‘做不到’;其次是高难度跟踪,记者做不来。举例要跟某明星,出入高尚住宅区,保安森严,记者好难混入去,但我们会有办法。”
办法之一是“以真乱假”。张大伟透露,现时职业狗仔队会找专业人士客串,扩阔渗透面,这批“非正规编制”的狗仔队,成为职业狗仔队的厉害“奇招”。他说:“我们有时会找来医生、律师、会计师及药剂师等专业人士来客串,这些人正是驾好车,出入会所、高级住宅的人,由他们入去,可谓名正言顺。例如去一些较敏感的地方,可能会找律师来帮手。来客串的专业人士,都是光顾过我的客人,他们很有兴趣的,觉得很刺激,而我有需要,就找他们帮手。”
此外,普通人如家庭主妇,也会为狗仔队助阵。张大伟说:“试过要查一宗婚外情案,需要知道第三者女方的住址,刚巧我有位旧客有兴趣,她本身有孩子有老公,做她自己平日做的事,根本没有人会怀疑她,于是顺利跟着目标上楼,成功查出地址,若换转是男人跟,对方一定有戒心。”
职业狗仔队每次“出更”,以四人为一组,再加一辆私家车及一部电单车。收费每小时一千元,最低消费五千元起。而每年的情人节前后,职业狗仔队生意特旺,因为情人节容易揭发婚外情。张大伟说:“有好多已婚女人,会在情人节前后找人跟踪自己老公,看他有没有跟人拍拖(谈恋爱)。”
现时张大伟私家侦探社的狗仔队有30人。要入行做职业狗仔队,首要条件是外形够普通。张大伟说:“个子不能太高,太高做跟踪会很张扬,反而染发没问题,因为现在染发很普遍,总之平凡就得。其次要机警及反应快,因为狗仔队经常要面对变化。例如目标人物突然要坐的士离开,为了拖延时间,不让他马上走掉,你就要立即上前跟他抢的士,然后在前面街口下车,返转头再‘伏’他。”此外,车牌及懂摄影缺一不可,有基本的法律常识就更好,年龄约20至30岁。
做“狗仔”底薪连超时津贴,月入约20000元,但要接受假期开工、捱更抵夜,甚至寓拍拖于工作,苦况不足为外人道。张大伟说:“做这行只有开工时间,没有收工时间,假日开工更是常事。有部分同事要拍拖,唯有边工作边拍拖,我们俗称‘拍拖更’,叫上女友一齐,边行街边跟踪目标,甚至试过有同事和女友行‘拍拖更’,要去时钟酒店扮开房。”